天翼种该如何制造?
这是一个塞勒涅需要向战神阿尔特修学习的议题。
利用‘星杯’的力量,塞勒涅得以快速,几乎不对‘迪司博德’世界造成损坏的无害化剥离了神灵种获得活性化的可能性,并彻底断绝了全部神灵种的诞生根源。
是彻底的断绝与杀死。
不是所谓失去‘神髓’后,失去活性的陷入永眠。
‘迪司博德’世界,神灵种根据愿望而显现于世,由星球的概念而生,通过愿望、祈祷,进而得到‘神髓’而获得现实的肉体。
与世界共生,‘迪司博德’不亡,神灵种不灭。
就像远古大战被全体机凯种以几乎灭族而代价剥离‘神髓’而死亡的战神阿尔特修。
严格意义上,阿尔特修并不算死去,只是陷入沉睡,只要再次得到‘神髓’,那么祂就会再次复苏。
同理,地精种的创造者——鍛神奥坎、森精种的创造者——森神卡伊纳斯也一样,祂们只是一时战败了,这要再次得到‘神髓’,便会迎来复苏。
虽然唯一神特图不会允许就是了。
如今,迪司博德的唯一神是塞勒涅,她的手段比起游戏之神特图无疑要狠辣得多,比起利用‘星杯’的强行压制,将世界修订为游戏决定一切的世界,塞勒涅直接釜底抽薪。
将星球的概念重新定性,无论战神、森林、锻造....所有概念性的愿望与祈祷从此直接指向塞勒涅本身。
我就是战神,森林之神,锻造之神....某某之神!世人的所有愿望与祈祷,一切‘神髓’都是我的,我就是众神!
压制啥的,格局小了,尽情百花齐放吧!
战胜阿尔特修的概念已经被塞勒涅吞噬,或者说取代。某种程度上,战神阿尔特修已经成为了塞勒涅无数化身的个体之一。
阿尔特修创造天翼种的最初目的、方式、记忆自然而然的也被塞勒涅所掌握。
“第一次胎动开始了。阿兹莉尔,准备好迎接天翼种的新成员了吗?”
塞勒涅撕开隐藏在虚数夹缝中孕育新生命的园圃‘大门’,其内的虚数之海中弥漫着淡淡的轻香,薄纱垂帘般的黏稠虚数微粒子受到‘开门’的影响,轻轻飘动,宛若云雾。
放眼望去,园圃之中,一颗颗等人大小的崩坏结晶卵已然开始形成,阿兹莉尔那蓝金色的异色瞳中闪过激动的水雾。
“....一千个胚胎,一千个新的妹妹....”
能够轻松突破物理限制的身体机能让阿兹莉尔一眼计算出了眼前的胚胎数量。
“陛下....”
阿兹莉尔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抬起头争得塞勒涅的同意后,她毫无形象地扑在虚数裂隙边,泛着荧光的翡翠色头发遮蔽下,虽看不真切其面部的神情,但塞勒涅隐约能看到她眼眶中浮现的泪光。
“终于....我的谎言不是没有用处,天翼种终于没有在我手中灭亡....”
很有意思,明明按照道理来说,塞勒涅才是造物者和母神,但阿兹莉尔的身上却展现出了一种看得塞勒涅哑然的光辉——母性。
长姐如母么....
塞勒涅揣摩着光滑的骨瓷茶杯底座,轻抿一口,淡笑着收回目光。
毕竟,那可是六千年的麻木等死,只有自己知道真相的善意谎言。
经常露出天使般完美的笑容,没心没肺,在天翼种之中毫无威严,被同族看做笨蛋....何尝不是掩饰自己的寂寥的内心呢。
“别急着激动落泪,这是朕的承诺。阿兹莉尔,你可需要教导好她们。”
塞勒涅更多的还是喜静。
放松心情,用来挑逗的只需要艾丽莎、琪亚娜、吉普莉尔这些极小部分就够了。
新生的天翼种中,像吉普莉尔这样的痴女还是少点比较好,多来点阿兹莉尔这样稳重的。
就像活泼的孩子确实讨人喜欢,能够放松心情,但万事要有度。再是活泼惹人爱的孩子,一旦多了,只会挑动你的血压神经。
“这只是第一批家庭成员。在吉普莉尔的实战数据到手后....”
塞勒涅起身,注视着裂隙之中的天翼种胚胎,她一手按住阿兹莉尔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肩膀,温和开口道:“阿兹莉尔,身为长姐,你的责任重大。”
话音未落。
咔咔——
在塞勒涅那持续不断的能量供应下。
伴随着一粒粒结晶体的透明化,一个个造型不一的柔美轮廓开始勾勒而出。
几何图案的光轮在其中旋转,当先亮起,一对对称的仿佛由光线编织而成的小巧翅膀紧随其后。
总所周知,在迪司博德,精灵微粒大多集中在生灵的性感带。
纵使能源驱动被塞勒涅转化调整为虚数微粒,但天翼种身体组成的虚数微粒依旧大多集中在光轮与翅膀上。理所当然的,最先勾勒而成的便是光轮与翅膀。
阿兹莉尔努力平复自己情感释放,站起身,她盯着塞勒涅,深吸一口气:“是!陛下!”
塞勒涅回到座位,摆了摆手道:“下去吧。哦,注意一下你的人,别让她们玩疯了,或许,你们也将随朕去一趟前线....”
......
这里是一片只有昏暗的世界,昏暗的空间一直延绵到无垠的尽头,空无一物,星空就像一面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毯子一样。
巨大的宇宙裂隙就仿佛一道骇人的疤痕劈开了宇宙,寂寥安静,又却透着一股神秘的诡异。
不复合现实宇宙规则的漆黑的云团在这里卷旋着,像是抓住了围绕着宽阔山谷的尖锐的山脊。因为这些杂乱堆积的破碎小行星带,这里简直跟立体迷宫没两样。
古老的浮空陨石像积木般叠了一层又一层,就像是故意堆砌的柱子,按照特定的轨迹移动着,石柱被精确地排放成某种特殊的形状,仿佛聚焦着宇宙的能量。
忽然,“埃蒙——!!”
仿佛有伟大的意志在耳边敲响黄吕大钟,从那裂隙的虚空中伸出了无数灰色与浅紫色的卷须,就像两只凶悍的深海巨鱿,祂们立即厮打在一起,同时又任凭无数的触角伸向无边无际的虚空,就宛如将一大滴颜料坠入无色的水杯中一般,灰与紫的纠缠色彩在眨眼间便挤满了这片古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