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就喘个气，不至于吧？”
“当然至于，我怕日后有瘟疫。在国内还好。在印度这种...我都不想回忆了，太可怕了。总之，这种卫生条件差到极点的地方，戴着口罩总是好的。哦，对了，这旁边水源充沛，也是可以洗澡洗衣的。所以我们现在就定下规矩，凡是衣着不净，不戴口罩的人，不许到城里来随便走动。老邵你安排一下，加尔各答入城的规矩就这么办。”
“只对印度人吗？”
“只对印度人——这就叫曼陀罗。我是入乡随俗。”
“好，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对了。”朱由检又问奥古斯塔，“耆那教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戒律？你一并说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戒律吧？就是那种，非常‘讲究’的戒律。到时候就拿这个来搪塞，内里就说是防疫——我也确实是为了防疫才这么做嘛。”
“行。那我给你说几条——耆那教只喝过滤之后的水。原因你也知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这个就是佛陀对耆那教的看法，佛陀认为耆那教老是用天眼去看水，看到了水中无量生灵，生怕造了无量杀戒什么的。佛陀觉得这太麻烦了，来来回回滤水简直是作孽。头佛陀认为没看到就没有起杀心，没有起杀心就不算杀生。”
“还有这种说法？到底是佛陀...”
“他大概是嫌耆那教的那些太繁琐了，所以把无量生灵和有情众生区分了一下。当然，后头你也知道，水里头确实是有微生物的，所以耆那教的看法确实是有先见之明。不过佛陀认为细菌和有情众生应当区分来看，所以就无所谓了——哦对了，同理还有植物。”
“耆那教连植物都不吃？那他们吃什么？吃空气吗？”
“这个，他们讲究个业障——就是，还活着的植物是不吃的。但是成熟而落地的果子，还有成熟的稻谷之类，是可以吃的。但是生生剖开水灵灵的西瓜，这是不能吃的。哦对了，隔夜的牛奶也不能喝，因为里头会滋生生灵。”
朱由检摸了摸鼻子：“有些还是挺有道理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老法师教你的100个生活小窍门’。那个，小哪吒，回头你把类似的东西整理一下——只整理有用的就是。比如喝水要过滤，这个可以整理。省得有人在城里喝了脏水，污染城内。”
“你干脆直接在加尔各答划个绿区得了，印度人一律不许入内什么的。”
“啊！好主意，好主意！”朱由检鼓掌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啊，应该搞个绿区——那就这么定了，加尔各答用两层城墙。内城是绿区，印度人非传召不许入内。外城是白区，把耆那教那套教义加工一下，进城要戴口罩、不许喝脏水生水、不许衣着不净，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许，给我弄得干干净净的。城外是黑区，让汉人无事不得出门乱跑，出门要打报告，省得在外头吃坏了东西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