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凉是个观念很传统的姑娘,按照协和内部小护士们的话来说,能和青梅竹马永结同心并且青梅竹马还是沈大夫那样的人,丫上辈子估计不止拯救了银河系那么简单。陆小凉也觉着自个儿不简单,有时候夜里想想都会笑出来,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她的心就涨得满满当当,觉着日子特满足。
然后,小丫头在一天夜里拽拽沈大夫的睡衣角,眼巴巴地说:“小辞哥我觉着我身体好了。”
沈大夫垂眼看着他媳妇,那双大眼里藏不住弯弯绕绕,可又不说清楚,于是他逗她:“那就好,长辈们也能放心。”
没一个字在正题上。
陆小凉再扯扯那块布:“那咱们……”
沈大夫打断:“睡了。”
陆小凉揪着两条眉毛躺回去,沈书辞关了灯,心里默数。果然,五秒后那只小手再次不老实地摸过来,往他怀里蹭了蹭,贴他耳边嘟囔:“你不试试?”
“试什么?”
“试试我好没好。”
“怎么试?”
这是装傻呢,沈书辞语气带着笑,两手枕在脑后,看胸口的毛脑袋往下蹭了蹭,不老实。
“你试试我好没好。”
沈书辞静静看着黑暗中不老实的陆小凉,声线黯哑:“不成。”
不是沈书辞不想,可全家,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陆小京那狗东西都找沈书辞背了书,说来说去含含糊糊地,就是一个意思——
小丫头身子弱不经事,这段时间你俩悠着点,她要是胡闹你得管着她,你比她大不是,得有个大的样儿。
那之后,但凡两人在房间里闹得大声了点,宋慧欣就会在外头咳嗽提醒,要不就放小胖来挠门,其实根本没做什么,小丫头看个蜡笔小新都能笑岔气,他能怎么办?
沈书辞觉得自己很冤,可这冤情没法跟别人说。
这事陆小凉根本不知道,就每天乖乖喝她两位妈妈熬的汤,虽然觉得她家老沈最近对她冷漠了点但也考虑到是顾忌她的身体,每晚也就乖乖贴着人睡,心想着我得快点儿好,不能让自个男人憋太久。
其实不只是沈书辞,要说憋,陆小凉也够呛。她就想让沈书辞好好抱抱她,亲亲她,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破功,布满潮红。
陆小凉那皮猴劲儿上来,一下翻身跨坐在沈书辞身上:“不是说好要宝宝吗!”
沈书辞眼神一下暗了,两手放在她腰上怕她摔下来,陆小凉坐在上头咧着嘴朝他嘻嘻笑,一口一个小辞哥,后来变成:“老公,老公。”
沈书辞抽出最后一丝神智问:“门锁了没?”
这回,宋慧欣没咳嗽,一早进了房。
“小狗东西,平时白疼了。”沈书辞眼一眯,透着不满意。
陆小凉哼哼:“恩!白眼儿狼!就没我乖!”
陆小凉在那一瞬仰起头,手指穿入他渐长的浓密头发里压向自己。突然想起个问题——
“咱们医院不管内科外科都是秃顶,怎么就你头发多啊?”
沈书辞在忙,边笑着边说:“您行行好高抬贵手,不然我也有秃的那天。”
说完,抬起头对上陆小凉的眼,两人无声对视,陆小凉渐渐脸红成糖葫芦,小声嘀咕:“我下回不会了。”
可这话真没诚意,当那一刻来临,几乎灭顶之时,陆小凉完全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习惯地两手攥紧,抓得沈书辞头皮疼,嘶了声:“真要秃了。”
几秒后陆小凉回过神,咯咯笑了,手指松开,指腹讨好地给男人揉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