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看向缓步向自己走来的凉初，心底一片苍凉。
如果当初不是他预言瑞莎会给家族带来灾难，让家族的人把瑞莎封印起来，如今会不会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如果最开始，他把瑞莎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瑞莎会不会就不会作恶。
或者，他当初就该坚持把还在襁褓中的瑞莎杀死，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了。
可惜没有如果……
亚尔曼微微低头，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然后，他的面目变得平静起来：“你动手吧。”
凉初眨巴眨巴眼睛：“动什么手？”
亚尔曼一愣：“你不是要杀我的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凉初反问。
“是我的预言给你带去了灾难，你恨我，想要杀了我，我都明白。”亚尔曼以为凉初在讽刺自己，他一脸安然赴死的表情，“我既然来了，就不会退缩，你动手吧。”
她让他亲眼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去，最后才轮到他，不也是为了给他惩罚吗？
“你不过是预言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又不是恶意诽谤，”凉初耸了耸肩，“我没必要杀你。”
关键是原主的死亡名单里并没有亚尔曼。
而亚尔曼跟她本人并没有任何的仇怨，刚刚又很配合她，她就更加没有必要杀了。
亚尔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居然不想杀我？”
“我干嘛非要想杀你啊？”凉初笑眯眯地说，“当然，如果你自己想死的话，我也不会拦着的哦。”
亚尔曼：“……”
他有点看不懂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
难道他不应该是她最恨的人吗？
可她现在看起来……哪里有半分恨意。
不，不仅如此。
就连她杀其他人的时候也是，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过。
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怀着满腔仇恨的人，甚至不像是来复仇的。
她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任务，不论是脸色还是眼神，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轻松自在。
凉初看着亚尔曼疑惑不解的模样，也没有解释什么的打算。
她只是说：“我和你们家族就算是两清了，当然，如果你那些活着的族人想报仇，我奉劝你最好让他们别送死。”
她又不需要打怪刷经验升级，送人头上门这种事情，好烦啊。
虽然真要来找她的麻烦，她也不怕，但能够避免麻烦的话，事先警告一下也好。
说完，凉初也不管亚尔曼有没有听进去、心里到底想什么，她直接离开了。
亚尔曼没想到凉初真的不打算杀他，还走的这么潇洒。
他愣愣地看着凉初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难辨。
一个人死过一次，难道真的会性格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宿主，你打算去哪里？】半夏适时地跳出来刷一刷存在感。
‘下一站，不就该到黑暗魔法师的大本营嘛。’凉初一边走一边说，‘赶紧把地图刷出来给我导航。’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