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太一愣,没想到徐秋花会是这个态度。
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的卑躬屈膝难道都是装的?她敢这么对自己,真是大不敬!
钱芳华恼怒,连徐秋花都敢给娘摆脸色了,都是钱娇那个贱丫头把她带坏了。
她瞪大眼睛指着徐秋花,“你怎么对我娘说话呢?我娘来了,你这个当媳妇的还不快点把她迎进门去,再端茶倒水好生伺候着。居然让我们自己进去,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目无尊长,如此不孝?”
“芳华妹子,如果你跟娘一样都是来找贵哥的,那么请进去,贵哥就在屋子里。如果是找我有事,那就请改日再来。我现在确实很忙。”
徐秋花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一家子被钱老太太赶出来,眼看着两个孩子跟着吃苦受罪,她就暗暗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软弱可欺了。
再加上钱娇能打猎挣钱,全家的温饱问题已经解决,她再也不想和钱老太太有半点关系,只想清清净净的过日子。
眼看着他们就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大房子,这些都是娇儿努力得来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谁也抢不走。
“徐秋花,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对老娘说话!不过就是凭借着钱娇那个小丫头片子不知从哪里骗来的银两,才能买下那块宽敞的宅基地。你以为这样就能在老娘面前耀武扬威了?看我不告诉贵儿,让他打断你的狗腿,再把你休回家去!”
钱老太太把自己儿子的愚孝当做拿捏他的把柄。一直想骂就骂,想打就打。自从钱贵跌断了腿,钱老太太便更看不上这个不中用的儿子。没想到如今连这个懦弱无能的儿媳都敢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了,她当然要气疯了。
气呼呼的跑到院子里,直接冲进屋,还没看见钱贵呢,嘴里就开骂,“老二,你那媳妇儿是不是疯了?敢对你娘大呼小叫的。我跟芳华带了一篮子鸡蛋来看你。,她非但不感激,还冷眉冷眼的对待我们母女,这分明就是不把我们钱家放在眼里!”
钱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屋里的旧藤椅上,依旧如以前一样,看钱贵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算计。
钱贵正坐在正屋角落里,手上拿着一张图纸模样的破布料,像是在研究什么。
见钱贵不吱声,钱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老二,娘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钱老太太以为自己儿子看东西太专心了,所以没有听到她进屋。
钱贵并非没有听见,只是自从那次被娘赶出家门后,他已经看清了很多。
如果只是那一次,他也不会怨恨,可娘每次来找他,都是又作又闹。如果面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娘,他真想一辈子都不见她。
刚才娘一进院,他就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听了这些年,此时却觉得心里打怵。可这个人是他的老母亲,他能怎么办?
他真的不想顶撞她,可他们这个家,真的再也经不起娘的折腾了。
“娘,您怎么来了?”他缓缓抬头,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