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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把这只手给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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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起来不太好,但也只会是那个满身鳞片的恶魔了。”
  艾希拉伸出手,一把把她拽到跟前:“你说谁?”
  “萨塞尔,”这人说,毫无动摇地和她对视,“你的部族也许还有独自逃走的幸存者,而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很难去寻找吧?按目前形势,以后附近肯定都会是混乱的战场。我们很快就要踏足接下来的战火,既然可以帮你处理掉那支分裂部族的战士,说不定也能帮找到自己的同族呢?好吧......我也知道这话听着像是在胡说八道的安慰,可活下去总归能找到点希望......”
  希望,难道还有希望可言吗?为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幸存者?
  我付出这一切,父亲说,是因为我忠诚于我的部族,我爱它。以后你也会明了这一切,艾希拉。
  “我不指望我能从你们手里获得任何帮助,”她嘶声说,“在部族里我只能听从长老,在这里,难道你们就不是只能听从恶魔了?”艾希拉松开手,不想在去看她,“我从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在部族里还会有点意义,如今也不过是个流亡的乞丐罢了。”
  “萨塞尔这人的确糟糕,不过我觉得......至少他对每个人都足够了解,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很多人都因他而有了希望。在这个时代里,我觉得他也是我们这种人唯一能相信的了。”
  “和他无关!我是加克人!”她大声怒吼,“我狩猎人类!”
  这人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好,既然如此,你来跟我谈谈,”她说,“狗子和你相比,哪个离人更远?”
  艾希拉只在冷笑。“那东西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你看出来了,”塞蕾西娅说,“她和任何种族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可你只是和我们族类相异的同一类人而已。”
  这就是为何这些人爱她,——他们觉得我也要去爱?
  艾希拉踉跄退后几步,朝独眼的巫师、鸟毛、红头发还有附近阴影中的行人看去。这些人在嘲笑我吗?
  我是什么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因为我爱着我的父亲,所以我要为了这种爱去付出,去承担被要求的义务?如今我要承担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仿佛我的全部意义都死去了一样,我却还要继续去爱?
  “你以为我也要像你们一样去爱?”艾希拉朝阴影中的人尖叫,“你以为我是什么?无处可去的丧家之犬,还是缺爱的小女孩?”
  她没命地奔逃,逃离黑色的街道上闲谈的人群,逃离火焰和无处不在的阴影,逃离父亲鬼魂一样萦绕不去的声音。她来到这浮空城一步之外就是深渊的边缘,翻上凭栏,眼看无边无际的云海在视界中展开。然后艾希拉朝后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何,她没有看到灯火辉煌的城市,却在眼前出现了被风掀起的大雪、层峦叠嶂的中部峡谷和渡鸦们那斜斜地耷拉下来、划出尖锐哨音的黑色翅膀。冰雪和腐殖土的味道,在潮湿昏暗的岩石下挖洞的甲虫。
  这一切如此熟悉。
  她的故土仿佛在这个城市中呼唤她,仿佛是这座城市已经和故土重合了,只要她愿意回去,愿意去爱,她就能找到和过去同样的感觉。但是她却只看了故土一眼,便转身离去,跃入深渊。她在云海中闻到了孤独和隐秘的味道,苍天下冰冷的风和雾将她遮掩,远离人世。她在腰带里取出祖父的长牙,屏息放在手心,然后用力握住。在身后眺望着、呼喊着她的故土是那么悲伤,那么美丽,美的不可思议。
  可她却不想回头。
  是谁?她忘了自己究竟在恨谁,在恨什么。
  ......
  一如既往,她从支离破碎的黑暗中醒来,半死不活,喘息着从刺破牙床长出的利齿间吐出沙砾和咸水。似乎她把自己摔烂了,似乎又没有,不过骨头挤开肌肉、血管往脚底伸展的感觉还是很痛。起初的一段时日里,她的绝大部分都浸在冰冷的、羊膜一样的水里,只有一小部分浮在水面上。后来她这堆烂掉的骨肉泥泞蜷缩、聚拢了,才逐渐感到自己是在海岸的沙丘上浸泡了好久,又依稀辨认出远方天空悬浮的巨城。
  她听到了大海的声音。黑暗的水波在她身边卷动,没过脸颊,破碎开来,然后化作无形无质的烟雾。
  “死去的权力并不握在你手中。”那声音说。
  艾希拉转过头去,湿漉漉的头发包围了她的面孔,朦朦胧胧地遮挡了眼前的景象。可即使被遮挡了,她也能辨识出这瓷器一样光滑的声音,——什么也无法感觉到,什么也无法听出来。这话语中毫无破绽的平静比一切都被付之一炬的时刻还要让她恐惧。
  潮水冲刷她的脸,波浪拂开了她的头发。她看到这个苍白的人影盘腿坐在虚空之中。他脸上没有表情,彻彻底底没有表情,而他每一次呼吸,海水都以其为中心升起波涛。纷乱的环境不复存在,成为光滑的几何弧面,按照有序的规律不断扭曲,使这景象变得无法理解,俨如是在亦真亦幻的噩梦中。
  “狗子是我为你派遣的,想要看看你是否能洞悉她的本质,并从中领悟到你的本质。”那人说,“你已在被要求的爱中生活了太久、太久时间。”
  当然了,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人在这世上生存,就要向成千上万个方向伸出手去,试图占据其它人的大地。部族的领袖乃是盘踞所有大地的人,他们既伸手夺取,也付出代价,毕竟他们要让其它人依靠他生存。然而那个叫狗子的东西却毫无这类欲望可言。她穿过环境,并不伸手夺取,只是捡拾地上无人想要的垃圾。她和人交谈,并不试图占据和隐瞒,也不抱有多余的期待,只是习以为常地展现自己的心和真实。她就像树干上的荆棘,没有占据土地的根须,却毫无疑问地生存在这里......
  这样的天性给了她难以理喻的美,给了她不为环境所动的心,但也会让能够洞悉她的人感到恐惧。艾希拉最初觉得她是傻瓜,可后来却觉得自己才像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