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在圣光照耀不到的阴霾处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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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安吉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平淡,面带笑容,仿佛在聊今晚夜宵吃什么这件事。
  
  然而话听到阿雷斯塔的耳朵里,却在年轻主教的心中引起轩然大波。
  
  他瞪大了眼睛,本以为是自己只是无端猜测,没想到眼前这名连三十岁都不到,成为教宗还不足八年的男人,居然真的敢做出这样疯狂的决定。
  
  言报一旦发行,事情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不同于以往的内分外合,无论双方怎样你来我往,内部斗争多么激烈,表面至少看上去都和和气气,为了教会的声誉不会因此受损,大家出招总都还算克制,都留有一线余地,不可能因此真的撕破脸皮。
  
  而教会内部的许多人,高层,中立派,他们也可以磨盘两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得罪,或者依仗声望,笑呵呵的做一名和事佬——可言报一旦发出去,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位年轻的教宗,将与教会内部最庞大的势力网,掌控着金钱这一命脉的威廉姆斯家族,圣·乔治枢机主教,正式站到对立面。
  
  并且,没有再挽回的可能。
  
  而那些中立派,也要被迫选择站队了。
  
  谁也躲不了。
  
  教宗大人,这是打算要破局了啊...
  
  短暂的震撼过后,年轻主教的心脏开始狂跳,脸上一瞬间露出喜不自胜的神色。
  
  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
  
  虽然过于突然,也未必就是最合适的时机,但是,它来了...
  
  营房里,烛火映亮两人的脸,燃烧的光映在他们的瞳眸里,忽明忽灭。
  
  名叫安吉尔的教宗大人身着宽松如睡袍的金衣,印再舒滑布料上的繁琐花纹,反射出明灿灿的颜色,一如他的眼睛。
  
  他望着眼前面容振奋、同样年轻的主教大人,语气略有感叹:“民众的力量,其实有的时候,会大到连我也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他们通常是盲目的,并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听风就是雨,打从心底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安吉尔绕过木桌,走到旁边的衣架,一面取下挂在上面的金丝祭披,一面继续说道:“有很多的人,只要让他们看到合理的、希望发生的事情,他们就会不假思索,轻易选择相信。相信之后呢,就会出于某种病态的心理,又或者可悲的自尊心,在潜意识中,自动屏障掉那些不利于他们、或者超出他们认知的任何言行...”
  
  祭披裹在身上,他又将衣袍稍作整理:“违害就利,完全情绪化的偏激,非黑即白,无法接纳任何新的观点,被思想观念、传统习俗,被浅薄的认知和冲动的情感支配着判断力,总是会做出最容易理解、最希望出现的那个选择,每一次都是,这是人的特质...或者说,是‘群体’的特质。”
  
  “这个时代太落后了,落后到想要与‘群体’之间产生共鸣,就必须得编造出一个虚幻的、子莫须有的空物,一个...让他们能够寻求宽恕、完成自我救赎的神明,这是他们觉得最轻松的方式,因为祈祷代替了思考,让他们简单的脑瓜,再不用付诸任何努力。”
  
  整理好教袍,让它看上去不再显得那么松散,安吉尔带上冠冕,拿起倚靠在角落的权杖。
  
  “他们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像一张白纸,你愿意在上面画什么,就是什么,但却不能太复杂。能说与他们听的,也仅限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以内,多出一点点,他们就会觉得你疯了,你不正常,有太多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他开始朝营房门口走去:“他们都只是弱小、却往往认为自己很强大,喜欢自作聪明的个体。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这世界,其实也就针尖的大小...几座房子,一个小镇,远处的大山,镇外淌的溪河,留在身畔的人们,仅此而已了...”
  
  走出几步后,教宗大人又回过头,看着仍呆立在桌前、眉头又紧皱起来的阿雷斯塔主教,微微笑道:“好吧,我知道你不懂我在说什么,其实有的时候,连我也不明白自己思考的东西,它到底是个什么...”
  
  “阿雷斯塔,你不用想太多,只需要明白一点就好。”
  
  他顿了顿:“当无数那样的个体被情绪所煽动,当事件上升至某个高度,高到足以破坏很多很多人的生存之本,毁了他们的山,毁了他们的镇,毁了他们的生活,到了那样的时刻,谁是谁非,事实的真相,就变得不再重要了...”
  
  安吉尔抬起手掌,推向前方:“我们只需从背后轻轻这么一推...”
  
  “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将言语化作利剑,将愤慨付诸行动。”
  
  “那样的力量,摧枯拉朽,势不可挡。无论是出身山野的泥瓦匠,还是那些手握重权、富可敌国的古老家族,又或者剑斩深渊、早就立于山峦之巅的老英雄...洪水来了,谁也挡不住...谁也挡不住...你明白这个就够了。”
  
  教宗大人缓步走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