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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等清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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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口千烟洲有三山九水十八涧,往年雨季才会水量丰沛,而今年自探花郎高中之后则水量猛增,汩汩而流,经年不息,水系纵横。
  山主人丁水管财,崔氏一族官商两路人财两旺,千烟洲郁郁葱葱渐成气象,逐渐孕育出青衣江的源头活水。
  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
  金生水,水生木,这方天地五行运转,山泽通气,风雷相博,气运自生,地上得其秀者即最灵,气韵相通相生则为神。崔含章若非在江南贡院科考牵连出因果,也不会受了晋安北狱的无妄之灾,更不会乱如棋局,在庆元府接住了滔天富贵,最终这份家私埋在了溪口山水地脉中,凡事有因缘,天道好循环。
  话分两头说,当初若是崔含章接不住这份福缘,只会白送了卿卿性命,也就别指望能反哺溪口千烟洲山水了,更甚者是拖垮了整个崔氏一脉,说不得清河崔氏祠堂也要跟着动荡不安,当然接住了福分,养住了灵气,还得好好经营,则是另外的事情了。
  “按照脚程推算着,崔玄这几日该回来了。”崔含章心里对庆元府左老太爷还有挂念,能有闲暇功夫,他便记起来了左士奇的托付,短期内虽不能翻案,但总想着尽些人事。
  “照你这么说的情况,我看左老太爷危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崔海潮接过了话头,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个皇商萧氏可是厉害的主,占了老子便宜不说,结果还让我家破人亡,我那一面之缘的萧大哥,这门亲不能丢呐。”整个幽云十二州都知道他与萧氏大少爷结拜为异姓兄弟,然而两人却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崔海潮此生若是不能找到结拜‘大哥’算算账,他始终耿耿于怀。
  “左氏老太爷商海浮沉几十载,想必会有后手应对,虽说那场大火烧的离奇,但总是有迹可循。”崔含章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理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左幺与管家带来的财物银钱,更像是老太爷临终托付。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即便是逃过了那场大火,他一个死了儿子的孤寡老人,无依无靠,墙倒众人推,谁不想上去咬块肉下来,生吞活剥了都有可能。”崔海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人情看的最是凉薄。
  “话又说出来,贼隔千里不用怕,要防就防身边人呐。”
  崔含章经历过北伐大战后,与常人不同,反倒是对人情世事殊为上心,大大小小的事情仿佛串线的珠子,如今拎起来看,来龙去脉倒也有迹可循,他知左士奇死的很是时候,更知他左氏也不过是稍微大点的蚂蚱,但他见过左老太爷的真挚,更是亲眼目睹了乔向柔的决绝,他觉得这些人这些事都不应该如此收场,至少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也许因为他就是那一只逃出生天的池中鱼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池鱼何辜?
  话说小厮崔玄抹黑入城,直奔左府后巷,入眼处确是一片废墟,再无当年车水马龙之热闹景象,断壁残垣之处乌黑一片,亭台楼阁烧的只剩孤零零的框架。崔玄看的此景,心里堵的难受,不奢望能遇见故人,他也只是来此凭吊一番,别人看到的是废墟残垣,而他看的确是在火海挣扎的亲人.......
  螺诗街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南来北往的客商,摩肩接踵,茶肆酒楼汇集着跑船的、说书唱戏的,三教九流齐聚,崔玄头戴油毡帽,自从习练把式,撑开了筋膜,身形长开了后显得异常高大,胡须蓄起来,远看更像是北地的马贩,走在街上,再无一人能认出是当年左府一等书童左幺。
  “小二,一斤米酒,一碟卤水花生,二两羊肉。”崔玄娴熟的坐在靠窗边的长条凳上,抬起右脚担在条凳上,对着在眼前打晃悠的跑堂伙计喊道。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迎来送往的跑堂伙计最是眼毒,一层大堂的情况尽在他眼底,从崔玄一只脚迈入店门内,他已经用眼角余光扫了一遍,看这位客商的穿着打扮和身形体格,必然是北边来的。
  北边来的客商又分丝绸商和马贩子,丝绸商多是长期驻扎在城里,马贩子则是流动的,一年往返三次,碰到脾气暴躁的马贩子,得小心伺候着,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白挨了拳头,老板才不会出面帮着讲理,更多的还是臭骂伙计几句,以平息外地商客的怒火,但是若伺候好了,马贩子都是出手阔绰的,赏钱自然不会少。
  “客官您慢用。”跑堂伙计端上来吃食酒水,先是擦了一遍桌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下东西,躬身弯腰的退开。
  “伙计,别着急走,都说不来螺诗街,空走庆元府,这里面有什么门路,你给我说道说道。说得好,有赏。”崔玄大口饮过一碗酒后,喊住伙计。
  “这什么破酒,一点味道都没有,给我换烧刀子。”还未等到伙计开口接话,就听见这位客商嘴里骂骂咧咧的,吓得他赶紧给换酒。
  “想必客官是从北边来的,喝不习惯本地米酒,我这就跟您换烧刀子。”
  “麻溜的。”崔玄摆摆手,自顾吃起羊肉来。湖羊多膻气,肉质也没法与北境的绵羊相比,故而本地红烧会加入红糖,温火慢炖,让肉质将汤汁充分吸收,他自小便是好这口,老母亲更是左府内出了名的好手艺,如今吃起来家乡菜,满嘴流油。
  “客官,您要的烧刀子。”伙计不敢耽搁,一溜小跑去了后厨,赶紧给换了酒。
  “嗯,这羊肉不错。希望你们螺诗街的姑娘也能像红烧羊肉一般,肥而不腻,香甜可口。”崔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点您放心,咱们这的姑娘唇红齿白,腰若扶柳,最是香甜可人,保管大爷您来了不想走,走了还想来。”伙计看人说话,一副色与魂授的神情,初来庆元府便直奔螺诗街,想着此人必然是好酒色,索性便送他去云楼,还能白白赚得一两赏钱。
  “那敢情好,一会喝完酒你带我去。”崔玄抛给伙计一个你懂得眼神,跟着眼神过来的还有小块碎银。
  “大爷你擎好吧。”伙计躬身倒酒之际把碎银子隐蔽的放入内衬口袋里,满脸堆着笑容,立在一旁伺候着。
  “你给讲讲庆元府有趣的事,大爷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崔玄看他上道,便自然的提出来让他讲讲庆元府的故事。
  “咱们庆元府有趣的事情多,要说这一年最轰动的,非乔家大小姐奉道一事,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寻常婆姨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折腾够了,这位大小姐可倒好,挥刀砍人,六亲不认。”伙计眉飞色舞,说的那是口沫横飞,诸般事迹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想不到吴侬软语的河港水叉,还有这样的贞洁烈妇?不过一个娘们奉道,怎么会闹的满城风雨,难不成你们庆元府裤裆里长鸟的都想睡了她?”崔玄一抹嘴,瓮声翁气的问道。
  “客官莫急,你听我慢慢道来:这乔家大小姐乔向柔乃长房嫡出,年方二八,出落的那叫一个水灵,掐的出水来,奈何双亲早逝,只留一个无知幼弟,乔家可是咱们庆元府四大商行之一。”伙计说道此时赶紧自己打了一下嘴巴,慌张的用两个眼珠左右撒膜了一下。
  “看我这张臭嘴,是庆元府三大商行之一。”
  “娘们长得漂亮,又有钱,是个男人都喜欢。”崔玄笑呵呵的接话。
  伙计赶紧的竖起大拇指来,“爷,您是个明白人。庆元府谁不想抱得美人归,财色兼收。这事要是放在二年前,顶多也就是烂在肚子里的念头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
  “哦?怎么个不一样了?”崔玄停下喝酒,问道。
  伙计赶紧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崔玄轻声说道,
  “以前庆元府是有四大商行,垄断了全部的瓷器丝绸生意,乔家大小姐是与先前左家大公子左士奇定的娃娃亲,故而两家好似一家,乔向柔虽然没了双亲,但是有左老太爷撑腰,甭管是姑表姨亲的兄弟,还是曹氏、陶氏等同行,没有人敢对左老太爷不敬,那是咱们庆元府的这个。”伙计说着话,还不忘暗暗翘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