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零嘴？”王二娘松了手，满脸的不信。
“是......是春妮的，春妮给我的。”大虎抬眼看了下二娘又快速低下了头，声音低了下去。
“春妮给的？”王二娘扬了扬眉毛，“春妮那么能吃，那点零嘴她自己吃了都不够，还有多的给你?”
“还一气给你这么多。你觉得我能信吗？”王二娘说着手又伸了过来。
大虎瞟了一眼，双手飞快的捂着耳朵窜到了一边，躲开了。
“你这小子，还敢躲，你看我不......”王二娘咬牙切齿地追了过去。“你不说，我一会就去问春妮，看看是不是她给你的。到时候，自然有办法治你。”
“娘，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啊~”大虎被王二娘赶地缩着身子，躲在了灶房的一角，哭着喊道。
王二娘闻言停住了手，冷眼看着大虎。“说啊，说了我就不拧你。”
“是......是我偷的春妮的零嘴。”大虎含糊地说道，还小心地瞅了瞅王二娘的脸色。
王二娘闻言果然怒火中烧，脸上黑红黑红的，气的在原地转圈圈，很快从灶旁寻了根柴火，直奔墙角的大虎而来。
“娘，啊~”大虎瞪大了眼睛，哭喊道：“你不是说我说了就不打我的么？”
“我说不拧你，又没说不打你。站着，别动。”王二娘“啪”一下，将柴火打在地上，柴上的细枝应声而断，蹦到了大虎身上，吓得他一嘚瑟。
“你可以啊，现在会偷东西了，娘之前是怎么教你的？站好，手伸出来。”王二娘厉声道。
大虎哼哼唧唧地慢慢将手伸了出来，心里仍有几分不服气。“我知道，娘说过偷东西是不对的，可是娘，之前逃难的时候我偷别人吃的你不也没说我么？我是真的很想吃，春妮有那么多零嘴，为什么都不分给我，还总是馋我。”
童言无忌，却在这一刻直指王二娘的内心，提醒着她过去迫于生存的苟且，和自己的无能。王二娘闻言心中一震，松开了握着柴的手。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现在又去教训他。当初在生活困难时，也是自己纵容他的。
“就算你之前偷别人吃的我没说你，不代表你现在这样做就是对的。娘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总之偷窃是不对的，以后不要再做了。一会儿，娘带着你去给春妮道歉。”王二娘疲惫地说道。
“我不去，是她先馋我的。”大虎见二娘丢了柴火，似乎怒气消下去了，刚才那个倔强又回来了。想起自己要去给那个胖子小气鬼道歉，心里就不舒服。
“我可以不打你，但道歉你必须去。”王二娘想起母子两当前寄人篱下的处境，皱着眉坚持道。
“嗯~”大虎瘪着嘴摇了摇头，一脸警惕地盯着二娘，担心她又要打自己。
“儿啊，你还想不想一直像现在的一样，吃的饱、穿的暖，还是你想过之前一样忍饥挨饿的日子？”强硬的方法不管用，王二娘转换了方法，诱哄道。大虎也大了，是时候教他点人情世故了。
见大虎一脸认真地看了过来，接着说道：“如果你不道歉，惹了海棠姐姐不欢喜，就会让平儿姐姐不欢喜，我们就会被赶出去，你要这样吗？”